“坚强进取”、“营利举义”、“远行抱团”、“应变开创”这十六个字的浙商精神，同一地反映浙商的生存和发展之道。

浙商精神的概述与辨析

◎吕福新

浙商精神的概括，必须表现一些基本的规律、原则和要求。浙商精神的提炼，要有高度和激励作用，更要有表现向前、向上和向外等的向性，以及表现曩昔、如今和将来的递进性与条理感。关于浙商精神的表述，写实与满意应着重于满意，朴实与文雅应偏向于朴实。我们强调满意要达理，并以满意的情势概述浙商精神，并把浙商精神概括如下。

坚强进取

“坚强进取”，是浙商精神的根基。它表现浙商的神情意志和气愤活力。历史上，浙江人多地少，资源匮乏，灾难频繁，但又宜于生存和生产，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从而作育了浙江人吃苦耐劳、务实用功、任劳任怨、百折不挠的顽强意志，以及发奋图强的精神品格。加上，浙江以人和以民为本，一定和尊重个体，以及工商兼本的文化传统。所以，改革开放以来，浙江人率先普遍开展个体工商运动，体现出“走遍千山万水，说尽千言万语，想尽千方百计，尝遍千辛万苦”的“四千精神”。“四千精神”的实质是意志力。这是浙商在初创时期为了生存而充分激发本能的意志力。在后来的继承创业和再创业中，浙商又创造了新的四千精神，即“千方百计提拔品牌，千方百计拓展市场，千方百计自立创新，千方百计改善管理”。这“新四千精神”，除了表现坚强的意志力外，更表现强烈的进取心，是精神的提拔。它充分表现向前发展的要求而充分激发主观能动性。“坚强进取”是浙商的意志力和主观能动性的集中和凸起表现。

“坚强进取”，包括吃苦耐劳、讲求实效、用功拼搏、任劳任怨、百折不挠和发奋图强等。不务实，就不必要坚强；没有任劳任怨就不会坚强进取。同时，“坚强进取”也包括和超越敢为。敢于冒险和敢为天下先，在早期的一些浙商身上体现得比较凸起，但多数浙商很务实，而且中国改革和发展到今天，“敢为”受到的限定以及其自身的局限性越来越大了。“浙商是一有雨露就发芽，一有阳光就灿烂”，正是“坚强进取”这一生命力强烈茂盛的浙商精神因子的生动表现。

营利举义

“营利举义”，是浙商精神的核心。浙江因为历史上长期处于主流文化的边缘，形成以民为本和看重民生的传统，所以偏离儒家思想一向主张和强调的重义轻利。永康学派代表陈亮提出“义利双行”的观点，永嘉学派代表叶适更是主张“以利和义”。从事工商业运动的浙江人大多自觉和坚定地认为，“百姓日用即为道”，“穿衣吃饭即是人伦物理”，以及“无欲则无心”。改革开放以来，浙商以利为先，率先开始经商创业，是中国后发市场化的先行者，广泛和充分地行使西方先发当代化几代人和上百年创造的技术、产品、经营和产业的获利机会。浙商最善于发现和行使获利机会，最善于经商和创业，最善于赢利和红利，是当今中国第一民间创富群体，具有凸起的“营利”倾向、意识和精神。“营利”，即经营利益、得失、机会和战略等，是一种精神，要有气愤和活力，要有精明和机警，要有敏锐和聪慧，要有快捷与武断，还要有眼光和志向等。在营利的基础上和过程中，浙商尤其是精英浙商重义和举义，除了扶贫救灾和捐款等慈善外，更有关爱和培育员工，以及建立协调、共创、共享的新型劳资关系和利益命运共同体的真善，还有正视和营造优秀环境，为善政和良政建言献策的大善。“举义”是“营利”的升华，是浙商精神提拔或向上的集中和凸起表现。

把“营利举义”作为浙商精神，会有贰言。有的以为这是贬低浙商精神，不吻合时代要求。其实不然，“营利”是商人的本分，而且具有当代的含义。也有的认为义利并举或义利兼顾更合适。其实不然，义利并举缺乏逻辑，难以有用实践。而“营利举义”继续和超越“以利和义”的历史传统，吻合生存和发展的逻辑。何况，与营利一样，举义也有小义和大义，有传统的义和当代的义。它包括或表现“家国情怀”或“情满四海”、“善缘天下”和社会责任感等。“营利举义”表现浙商对生命意义的寻求。真正的生命意义，就是成就事业和人生，造福员工、顾客、家乡、社会、国家和人类。“成就”、“造福”是小我及其社会价值的集中和凸起表现。商人“成就”、“造福”的人生观和价值观，集中和凸起地表现为“营利举义”精神。许多人所十分强调的“诚信”，一方面是作为最基本的商业品质与操守而表现在营利中，另一方面是举义的基础，即多条理地表现在营利举义的精神中。

远行抱团

“远行抱团”，是浙商精神的特性。浙江人多地少的矛盾，使人们为了生计而学习手艺和外出餬口。浙江是百工之乡，浙江人背井离乡，亲邻相携，走南闯北，漂洋过海，为了在他乡立足而结成商帮，具有远行和抱团的传统。改革开放以来，浙江人纷纷走出家乡，到全国和世界各地经商创业，最早和普遍建立商会，形成人数最多、分布最广和最能抱团的浙商军团。“远行抱团”是浙商及其精神的明显特点，除了表现吃苦耐劳和敢闯敢冒的精神外，还表现相帮互助和共同创富的精神，反映出浙商群体从“个众”到“和合”的精神提拔。

“远行抱团”的浙商精神，凸起地体现为有市场的地方就有浙商，没有市场的地方也有浙商，有浙商就有市场。它包含和表现“四海为家”和“四海为业”的浙商情怀与胸怀。同样，开放包容，也是浙商尤其是浙江的一种心态和胸怀。但是，情怀、胸怀和心态不直接就是精神。何况，浙商也存在对外人的排斥性。至于“有容乃大”，是形容“容”的性状，而不是一种精神表达。同时，浙商远行抱团的精神，必要突破局限，避免过分地成为建立特别关系和获取特别利益的工具，必要增强和提拔公平合作的精神。

应变开创

“应变开创”，是浙商精神的走向。浙江具有“人性柔慧”的文化传统，浙商善于因地制宜和趋利避害。这既表现在历史上浙商的小本生意，避免与权势和官方利益的直接冲突，转弯抹角和天真变通地寻求商业利益，也表现在实际中浙商应对客观环境和市场形势的快速转变，实现持续经营和发展。加上“坚强进取”精神，浙商赓续开拓市场和创业创新。这凸起地体现为在危急时的开创精神，以及危急后的转型升级和创新发展。应变是开创的基础，开创是应变的提拔。“应变开创”既是浙商应对环境和自我发展的总体精神概括，又是浙商在不同时期的不同生存和发展体例的精神表现。

“应变开创”的浙商精神，包含、表现和超越天真变通。随着粗放型增加、外延式发展的空间越来越有限，变化经济发展体例的义务越来越紧迫，以及规则的增强，天真变通的局限性越来越大。同时，“应变开创”也表现与时俱进的精神，但比与时俱进更能表现浙商的特点。

这十六个字的浙商精神，同一地反映浙商的生存和发展之道。“坚强进取”表现浙商生存和发展的根基，“营利举义”则表现其要旨，两者构成完备的浙商主体精神，表现完备的浙商主体人格。“远行抱团”表现浙商生存和发展的重要路径与体例，反映浙商群体精神和人格特性。“应变开创”则表现浙商生存和发展的基本走向与体例，反映浙商主体与环境之关系的精神面貌和人格特性。（作者系浙江省浙商研究会副会长，浙江工商大学浙商研究院信用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