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以来的宁波商帮研究呈现出研究成果越来越多、研究领域不断拓展、社会效益日益显现等特点

新世纪以来的宁波商帮史研究

文/张守广

进入21世纪后的最近十几年，宁波商帮研究呈现出研究成果越来越多、研究领域不断拓展、社会效益日益显现等特点。

首先是研究成果越来越多，学术论著和适合社会大众阅读的相关读物、文章、宣传品层出不穷。抛开普通读物不说，相关学术论著、资料及资料汇编大量涌现是有目共睹的事实，从人物、家族的个案研究，到行业、区域的条块研究，从个别出版的专著、到经过精心策划出版的丛书，大有令人目不暇接之势。

有关宁波商帮研究的专著、工具书和专题资料集，有张守广著《超越传统：宁波帮的近代化历程》（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李瑊著《上海的宁波人》（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于亮和金永年著《历史的对接：同仁堂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相融合的实践》（北京出版社2000年版）、金普森和孙善根主编《宁波帮大辞典》（宁波出版社2001年版）、杨新华著《近现代宁波帮航运史》（黑龙江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季学源和陈万丰主编《红帮裁缝史》（宁波出版社2003年版）、洪钧杰主编《群星灿烂——现当代宁波籍名人》（宁波出版社2003年版）、马卫光主编《百年宁波帮》（西泠印社2004年版）、乐承耀著《宁波帮经营理念研究》（宁波出版社2004年版）及《近代宁波商人与社会经济》（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周竹君口述王晓舜整理《俞佐宸和我》（宁波出版社2006年版）、林树建著《宁波商帮》（黄山书社2007年版）、伍宏著《影视大亨邵逸夫：邵逸夫的电影、慈善、电视传奇》（团结出版社2008年版）、包陪庆著《包玉刚：我的爸爸》（浙江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刘云华著《红帮裁缝研究》（浙江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李瑊主编《宁波旅沪同乡会百年纪念》（中国文史出版社2011年版）等。

以丛书形式出版专著及资料性图书相继问世。据笔者所见，此类图书计有上海宁波经济发展促进会主编的《宁波人在上海》系列丛书、宁波市政协文史委员会主编的《宁波帮系列丛书》、周千军主编的《天下宁波帮丛书》、宁波万里学院宁波市甬商研究基地主编的《甬商研究丛书》、宁波大学宁波帮研究中心主编的10卷本《宁波帮志》、浙江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甬商新鉴系列丛书》等。

代表性人物、家族的研究向来备受重视，最近十年同样取得丰硕的研究成果显著。就当代而言，提到宁波帮，其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当属包玉刚，最具有代表性的家族则应属于董氏家族，这样说也许有会有人提出一些异议，但异议不会很大。在包玉刚研究方面，主要著作有庄凯勋主编《环球航运家包玉刚》（中国文史出版社2008年版）、余贤群撰《邓小平与包玉刚》（华文出版社2009年版）、包陪庆撰《包玉刚  我的爸爸》、罗宾·赫钦撰《包玉刚传》等。庄凯勋主编的《环球航运家包玉刚》由卢序章撰写前言，书中收录相关研究、采访、回忆文章17篇，附录中收录包玉刚演讲、讲话、谈话等9篇，是研究包玉刚的重要参考资料。余贤群撰《邓小平与包玉刚》是有代表性的重要论著。该书作者历时四年，采访了包括包玉刚长女包陪庆在内的许多知情者和当事人而撰成，并列入《统一战线人物传记丛书》出版。该书详细地记述了包玉刚参与新时期对外开放、协助中华人民共和国恢复对香港行使主权的中英谈判、参与制订《香港特别行政区基本法》等重大历史历史事件以及包玉刚在其中发挥的重要作用。此类著作尚有包陪庆撰写的《包玉刚  我的爸爸》（浙江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包玉刚传》（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4年）等。罗宾·赫钦撰《包玉刚传》由英国前首相撒切尔夫人撰写前言，全书篇幅不大，但作者在学作过程中，亲身到宁波访问，考察包玉刚成长的环境，在香港和伦敦，访问包玉刚及包玉刚的家人、同事等，包玉刚亲自阅读了该书的初稿并提了许多修改的意见，是一部值得参考的包玉刚传记。在董氏家族研究方面，文集和资料集有（澳）麦克·唐纳斯和董建平主著《董浩云：理想与成就》（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金董建平和郑会欣编注《董浩云的世界》（三联书店2007年版）、郑会欣编注《董浩云日记》、郑会欣和金董建平主编的《董浩云：中国现代航运先驱》（三联书店2007年版）、宋美云和周和周利成主编《船王董浩云在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传记类著作有陈冠任著《董氏父子》（华文出版社2006年版）等。在卢绪章研究方面，这一时期的主要著作有李征著《卢绪章传》（中国商务出版社2004年版）。该书作者曾经是卢绪章的老部下，为撰写该书，又查阅了大量档案资料，访问了许多长期在卢绪章身边的工作人员和卢绪章的亲属。因此，该书对卢绪章的记述，不仅全面系统，而且披露了许多鲜为人知的史实。

学术论文方面，这一时期值得重视的学术论文主要有拙文《超越传统走向近现代化的宁波商帮》（《历史月刊》2001年5月号）、吴健煦《对第二次四明公所事件中诸种现象之考察》（《档案与史学》2002年第4期）、曹胜海《四明公所事件之根源——四明公所地产权问题试析》（《档案与史学》2003年第6期）、冯筱才《乡亲、利润与网络：宁波商人与他们的同乡组织》（《中国经济史研究》2003年第2期）、李瑊《朱葆三的实业活动》等（《档案与史学》2003年第6期）等。

其次，研究领域不断拓展，有关改革开放后宁波籍贯工商业者的研究受到重视，并取得一系列研究成果，是最近十几年来宁波帮研究的又一个重要特点。

随着改革开放历史进程的不断推进，非公有制经济作为社会主义经济重要补充的法律地位得到确认，改革开放后，一大批宁波工商业者经营的非公有制企业在宁波和全国各地迅速发展，生产出越来越多的成为知名的甚至著名的品牌产品。新一代宁波籍企业家成长起来并在改革开放后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大潮崭露头角，引起了社会各方面的关注，并被纳入科学研究的范畴进行相关研究。在相关研究中，一些学者在其论著中提出了新宁波帮的概念，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著作有张明华著《宁波民营企业转型研究》（宁波出版社2007年版）、应华跟、魏玉祺著《新宁波帮》（中国经济出版社2009年版）、阎怡男主编《新甬商  风景这边独好》（浙江大学出版社2009年）、浙江大学出版于2009年出版的《甬商新鉴系列丛书》等。从《新宁波帮》、《新甬商——风景这边独好》到《浙商论——当今世界之中国第一民商》，都明确使用“新宁波帮”、“新甬商”来指代当代宁波私营工商业者及其群体，当然，这种法能否为包括产业界、学术界、政府部门在内的社会各方面广泛接受，还有待观察。

其三，宁波帮研究与政府相关机构、博物馆、科研院所、同乡会有着频密的良性互动，这种良性互动有利于相关研究成果通过博物馆、同乡会、政府相关机构等转化为社会效益，也为宁波商帮研究注注入了强劲的动力，有力地推动了宁波帮研究的学术繁荣，这是近十年来宁波帮研究的又一个显著特点。

在博物馆方面，宁波帮博物馆、天一阁博物馆、董浩云航运博物馆、宁波服装博物馆、宁波钱币博物馆、浙东海事民俗博物馆为代表的一批新老博物馆，成为宁波帮研究的重要力量。2009年10月22日，位于宁波市高教园区北区的宁波帮博物馆举行了开馆典礼。该博物馆毗邻宁波大学，占地70亩，建筑面积约24000平方米，馆内辟有宁波帮近代金融业、宁波帮近代商业、宁波帮近代实业、宁波帮近现代航运业、宁波帮近现代教育、当代宁波帮等6个展区。宁波帮博物馆还创办了《宁波帮博物馆馆刊》，刊载宁波帮研究论文以及相关信息。天一阁博物馆历史悠久，是一座具有深厚历史文化积淀，以藏书为特色，融社会历史、艺术于一体的综合性博物馆。该博物馆本来以江南私家藏书楼和馆藏丰富的明代地方志为最重要的特色，1949年以后又由于收藏了大量宁波地区的家谱资料而使馆藏增添了新的特色，包玉刚就曾因在该馆看到自己的家谱而大受感动。董浩云航运博物馆由香港董氏慈善基金会和上海交通大学联合创办，位于徐汇区华山路1954号交通大学徐汇校区的新中院，2003年1月18日正式开馆并对外开放。宁波钱币博物馆坐落在宁波市战船街10号宁波钱业会馆内。宁波钱业会馆建于1926年，为民国时期宁波钱庄业者集资筹建，是国内唯一保存完好的钱业会馆。1988年12月12日，经浙江省人民政府批准，钱业会馆成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1994年，由宁波市人民银行出资，在该会馆开辟了钱币博物馆，并正式对外开放，按照历史时代的顺序陈列了从商代到民国时期的2000余枚各式货币。浙东海事民俗博物馆坐落于位于宁波市江东区江东北路，原为2001年6月被国务院公布为第五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庆安会馆，同年12月改建为浙东海事民俗博物馆并对外开放。宁波服装博物馆位于浙江省宁波市鄞州中心区下应街道湾底村，2009年秋正式落成，是国内规模最大的服装专业博物馆，馆内以翔实的文字、图片资料和实物，展示了有宁波帮从经营服装业的历史，是名副其实中国服饰文化变迁的百科全书。

宁波大学宁波帮研究中心、宁波政协文史委会、宁波经济发展促进会、万里学院宁波市甬商研究基地、定海海洋历史文化研究会等科研单位、政府机构、研究会等在宁波帮研究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宁波政协文史委员会多年来致力于宁波帮三亲史料的发掘、整理和出版工作，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各地宁波经济发展促进会在宁波帮研究方面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如前述上海和杭州的经济发展促进会与有关学术团体举办了虞洽卿学术研讨会并出版了《虞洽卿研究》论文集，上海宁波经济发展促进会组织力量编写出版了《宁波人在上海》系列丛书，都在宁波帮研究的学术史上有其独特的价值。宁波大学宁波帮研究中心组织学校内外科研力量，申报了一系列研究课题，编撰出版了《宁波帮志》等一系列学术专著，在学术界产生了比较大的影响。万里学院是宁波市甬商研究基地，在新宁波帮研究方面取得了可喜的成果，其新的研究令人期待。定海海洋历史文化研究会于2009年在定海举办了“世界宁波帮定海商人”学术论坛，也办得相当成功，会议论文后来结集为《一代名商》于2011年由海洋出版社出版。(作者系西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南京大学历史学博士，主要从事中国区域经济-社会史的研究和教学工作。)